环球快资讯丨可持续专栏 | 女性天使投资人观察

“性别”正在变成早期投融资的生产力要素，而不是一个政治正确的虚伪标签。

(资料图)

大量观点支持，无论是追求纯商业成果、可持续发展、社会公平性，还是追求从疫情恢复的能力，女性天使投资人都在扮演独特而重要的角色。

而中国很可能是全球女性VC成长最快的地区。国际咨询机构奥纬咨询报告显示，包括美国在内的发达国家中，高级女性投资人数量占总VC行业投资人数的10%；包含东南亚、南亚、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女性高级投资人比例为11%，两者比例较为接近。

而中国的高级女性投资人占总VC投资人数的比例达到15%，显著高于发达国家以及新兴国家的平均人数比例。

在性别治理的视角下，单单将“女性”视作平权议题的素材显得傲慢且愚蠢，因为它的背后还蕴藏着一套务实的商业逻辑。

收益

一个性别平衡的投资人团队被认为能够创造更高的投资收益。

奥纬咨询报告发现，一支女性投资人占总投资人数30%-70%的团队，其超额内部收益率中位数（median excess IRR）为1.7%，而由男性主导的投资团队（即女性投资人占总投资人数比例少于10%的团队），其超额内部收益率中位数为-0.1%。

这可能与女性的投资天性有密切关系。相比女性的投资行为模式，男性在投资时往往更倾向于“彩票式”的下注。

行为科学教授尼尔-斯图尔特追踪了巴克莱银行对男性和女性投资者为期三年的交易行为，比较后发现女性在投资方面的表现优于男性，因为男性更有可能选择更具投机性，女性投资者具有更长远的眼光。

这项研究覆盖了2800名投资者，并考察了一系列标准，包括持有的投资类型、年龄、交易频率和投资金额等。

在过去三年中，女性投资者被发现不仅表现优于富时100指数，而且还胜过男性同行。虽然男性的年度投资回报率平均比富时100指数的表现高出0.14%，但女性持有的投资组合的年度回报率却比它高出了1.94%。

这意味着女性投资的回报比男性高1.8%。

关于为什么女性VC容易产生更大的超额收益，奥纬咨询的报告则将之归因于性别平衡的团队能够带来更加优质的投资决策、掌握更加优秀的项目寻找能力以及执行更有效的人才管理。

如果拉出具体的投资成果清单，中国也有极为亮眼的女性VC表现，包括今日资本创始合伙人徐新、GGV 纪源资本管理合伙人李宏玮等。

比如徐新曾主导和参与了对京东、美团、网易、中华英才网、娃哈哈、长城汽车、真功夫快餐、永和大王等项目的投资。其中最为资本市场熟知的投资案例便是京东。作为早期投资者，当京东在2014年上市后，今日资本持有该公司7.8%的股份，投资回报率高达150多倍。

而李宏玮作为GGV的一位管理合伙人，重点投资了亿航184、YY等项目。自成立19年以来，GGV在中国市场的投资内部收益率高达50%。

优势

十多年前主流的社会观点倾向于认为，女性在获取关键社会资源能力方面明显逊色于男性，成为女性VC的最大桎梏。

例如考夫曼基金会曾发布报告称，传统天使投资组织主要由男性主导，其最亲密的社会和商业关系大多为男性，这些组织虽不禁止女性参与，但也不会主动邀请女性，从而导致很多女性投资人无法及时获得投资项目资源。

华尔街见闻梳理发现，当时甚至有数据显示，58％的男性投资者认识其他１０位以上的天使投资人，女性投资者的这一比例仅为48%。

“传统VC的逻辑是男性拥有更强的社会资本关系，所以能够直接识别潜在的投资机会，而女性必须在更大程度上依赖于他人的社会资本进行机会识别和资源拓展，比如说自己的会计师、律师等。”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投资系讲师王佳妮分析称。

不过，这种趋势在近几年得到了根本扭转。

以女性为主或只有女性的天使投资组织数量明显增加，很多国家和地区陆续成立女性天使投资组织，如新西兰的“北极天使”，英国苏格兰的“投资女性”，阿联酋的“女性天使投资网络”等，很大程度上填补了上述劣势。

新罕布什尔大学风险研究中心主任杰弗瑞·索尔则调查了美国11个女性主导的天使投资组织，并将调查结果与之前研究男性主导的天使投资组织的情况作比较，结果显示，女性天使投资组织确实具有更加强烈的合作意识，投资更广泛领域的项目（尤其是被男性忽略的领域），更倾向于支持女性创业者的动机，以及为新加入的女性成员提供早期股权投资培训和教育。

其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女性VC对女性创业者的支持，女性创业本身越来越被认可的商业价值也反过来成为女性VC队伍不断扩大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来自女性创业激发的优异回报。总部位于纽约的风险投资公司Amplifyher Ventures调查称，在风投领域，投资于男女混合的创业团队的业绩要比投资纯男性团队的业绩高出63%之多。

BCG的一项研究也验证：每一美元的投资，女性创办的初创企业能产生78美分的利润，而男性创办的初创企业只能产生31美分。

女性VC比男性VC更理解和愿意支持女性创业，并且也更关注女性的需求。“尤其是当女性投资者支持女性创业者时，女性合伙人往往会直接参与投融资活动，并为创业企业提供可靠的发展建议。”王佳妮如是说。

市场数据机构Pitchbook报告显示，从2022年年初至当年9月末，在美国境内共有25.5%女性创业者获得VC投资。同一时期，美国女性风险投资人投资女性创业者的数量占其总投资数量的36.9%，两组数据反映了女性风险投资人相较于由男性主导的VC机构，能更加客观分析女性创业者的公司发展前景并为之提供资金。

未来

独立ESG投资观察人Yiu Ka Chun对华尔街见闻表示，尽管女性VC受到的首肯远超以往，但远远还没有撼动传统男性在投资界的主导地位，其未来巨大的增长潜力更值得关注。

“有限合伙人（LP）需要明确投资团队包含女性投资人的参与。LP作为基金出资人，可引导女性投资人关注其投资团队的女性比例。”在他看来，未来LP可以采取的措施包括在尽职调查清单中要求LP提供其女性投资人的人数比例、是否有提高女性投资人比例的目标、职场包容性政策等。

而对于女性投资人而言，Yiu Ka Chun也建议可以制定合理的投资团队性别平衡目标。

比如投资机构可以在内部设置短中长期的性别提升目标和计划，结合培训手段，提升管理层以及员工性别平等的重要程度；通过定期收集女性员工在管理层以及执行层数据，分析目标完成与预期目标的差异；投资机构还可尝试将高管薪酬与投资团队性别多样化目标进展挂钩，促进高管推动这一性别平衡目标的力度。

此外，他还强调可以加强女性创业孵化器的影响力。

据悉，目前上海、杭州、武汉、成都以及厦门等国内城市已经成立了专为女性创业者提供服务的创业平台。“通过成立专为女性创业者服务的平台，为创业者提供培训、政策解读、创业指导以及加强与投资人对接力度，在赋能女性创业者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拓展女性投资人接触更多优质项目的渠道，进一步加强女性投资人的优势。”他对华尔街见闻解释道。

（Yiu Ka Chun对此文复杂数据采集亦有贡献）